從沒想過,自己的血味竟會如此令人作嘔。

……也可能不是我的味道。

那是鐵鏽、汗水、濁氣泡發的腥,像整個夏天都悶在洗衣機裡的衣物,一靠近就酸水翻騰,幾乎能把前些天吃進去的東西也硬吐點殘渣出來。

其實除了皮肉外翻的小腿以外,也沒什麼地方特別痛。只是這地方實在太臭,再不出去就要暈了。

空氣冷得發硬,像在皮膚上結了層霜。眼前有些模糊,好像能看見金屬牆縫裡滲出來的霧,一縷縷的糾纏、蔓延開來,像記憶裡那些泡水的紙頁——皺巴巴、糊爛爛的。

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?

我好像……做了什麼。

也好像什麼都沒做?

隨便,不重要。

反正,先走再說。

出去?

留下?

……左邊那是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