．rtttrt無差

．全私設慎閱

今天又少了一隻殘機。

我過不去，只能掛在樓台邊緣搖搖欲墜，遠遠的看著。

佐伯大概是破了哪塊臟器，鮮血一股一股的從嘴角溢出，又腥又黏，鐵鏽味壓過了剛抽的煙。他好像是想說些什麼，嘴唇顫動，卻被咽不下去的腥濕噎住，只能發出細碎嗚咽，斷斷續續的嗆咳。肺已經吸不進氣了，手顫顫巍巍的擺了擺，像是在說不用擔心。但最後也只是無力的攤開，呼吸越來越微弱。

佐伯一徹總說自己怕死。

可每次斷氣時，他都是這麼坦然，這麼不以為意。

他明明比誰都清楚生命的重量——畢竟要實打實的死去，新的殘機才會甦醒，用著人類無法理解的手段激活那具已經發涼的屍體。他好像為了當好「英雄」，就能毫不猶豫的踏入下一場輪迴。

也不管站在身後的同伴帶著什麼樣的表情。

殘機歸零了。

佐伯一徹不再是永遠的21歲。

從今天開始，他會與我們一同生老病死，會被時間腐蝕，會留下無法復原的疤痕。再有下一次，他就會像普通人一樣閉上眼睛，再也醒不過來。

沒有人開口，但大家都聽到了。

心臟因憤怒和恐慌而劇烈跳動，血液好像停止流動，渾身冰涼。

「……白癡。」

低聲罵了句，攥緊了拳。

真的想把這傢伙吊起來狠狠扁一頓，讓他記住死亡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
雖然佐伯一徹只是成為和大家一樣、最普通，會生老病死的人類，但照他那自殺式的搏鬥法，沒有人敢再放他上前線。

半夜的門被胡亂敲響時，宇佐美還沒睡。